「哦,這是在對我提出警告嗎?」
  
  暗殺再度失敗,但還是氣定神閒的開著玩笑,偽朝利雨月一彈指,身上的和服逐漸褪下,取而代之的是合身的黑色束裝,顯現出他的真面目。
  
  「初次見面,我叫做戴蒙˙斯佩多。」靛紫色的火焰彰顯來者是霧屬性波動,右手微張再握緊時,出現了一根類似手仗的武器。
  
  是精湛的幻術!
  
  阿諾德對這名字有幾分印象,在義大利與彭格列齊名的黑手黨,同時也是彭格列的敵人,墨爾克利斯組織底下的殺手集團的頭頭。據說被他的魔鏡透視過的人將受到詛咒,隔日就會死於海面上,這傳聞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呢?這次墨爾克利斯派出斯佩多不辭千里追到F國來刺殺彭格列,恐怕兩方的戰爭已經到達白熱化的地步了吧。
  
  但當事人對此不知是毫不在意,還是老毛病又犯了。
  
  阿諾德視線移到死氣模式的Giotto身上。
  
  呈現呆滯狀態的某人內心第一個想法竟然是:阿,鳳梨頭?
  
  Giotto很不道德的心中默唸,要是G在場的話肯定會當著對方的面喊出來吧?也不用顧及什麼面子問題。
  
  「我很好笑嗎?」在觸及彭格列首領帶著笑意的眼睛,斯佩多第一次表現出真正的醞怒。
  
  「不是。」搖首否認:「我只是......想起一個朋友。」
  
  「大敵當前,你還有時間悠閒的想朋友,完全不把我當一回事呢。」諷刺嘲弄彭格列首領,並以手仗對準他的正面筆直揮下。
  
  Giotto反應迅速,立刻以右手拳頭擋下,斜斜向左滑出一步,同時一改守勢主動攻擊,利用死氣之火高速移動瞬間欺近斯佩多,朝著他的臉一拳打下去。
  
  「啐!」沒想到前一刻還懦弱的窩在他懷裡的Giotto,攻擊力竟然不弱,甚至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強的一個,用袖子抹了嘴角的鮮血,斯佩多被打退好幾步,狐疑地盯著沒有把握機會進攻的彭格列首領。以體術來說那不是他的專長,但面對擁有超直感的彭格列血統,幻術似乎也豈不了很大的作用。
  
  「戴蒙,你贏不了我的。」僅交手一招,就得知對方實力,Giotto平靜的陳述事實。
  
  「我知道。」
  
  「那你走吧,別白費力氣了。」淡淡地下達逐客令,絲毫不在意除了雨月和臉部癱瘓的阿諾德外,其餘人臉上都冒出一個大大的驚嘆號。
  
  怎麼可以輕易的放走敵人?
  
  趕盡殺絕、斬草除根才是一個黑手黨首領會做的事吧?
  
  「為什麼?」斯佩多已經是第二次對這個男人提出相同的疑問。
  
  「我不想殺你。」低低地吐出答案,Giotto金色的髮絲垂落,遮住了大半側臉,讓人看不清他此刻表情。
  
  征了一征,斯佩多勾起一抹奇異的笑容,他不屑一顧的天真出現在這男人身上,似乎沒想像中那麼令人作嘔,這人永遠都能給他前所未有的驚喜感。
  
  「但我卻想殺你。」五指扣在那根手仗上,斯佩多就如同霧一般難以捉摸。
  
  「為什麼?」換成Giotto提問。
  
  「哼,短短三年彭格列已經成為義大利最具規模的黑手黨,理所當然要承受其他黑手黨的暗殺,身為首領,難道你連這點自覺的都沒有嗎?」
  
  「不。我不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任何關連。」毅然抬頭,Giotto面對著斯佩多,眼中透出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。
  
  彭格列成立的初衷,就是自衛隊。為了保護所想要保護的人,Giotto在徵得青梅竹馬G的支持後,著手創立了彭格列,雖然被莫名的捲入黑手黨之爭,但Giotto堅定的信念未曾動搖過,他不認為這份想保護他人的心意,就必須成為黑手黨獵殺的目標。
  
  保護,應該是更為單純的心情才對。
  
  「呵呵、呵呵。」斯佩多發出愉悅的笑聲,「你果然很有趣。有趣到我想放棄殺你,邀請你加入我的計畫。」
  
  「什麼計畫?」
  
  「得到最強大的力量,然後,統治世界。」全盤拖出自己的野心,斯佩多說。
  
  「我拒絕。」想都沒想的Giotto直接回絕,清澈的嗓音緩慢而堅決地說道:「我的火焰,只為守護而燃燒。」
  
  一旁觀戰的朝利雨月對不意外的答案欣慰微笑,而阿諾德則一臉冷淡。
  
  「是嗎。」不是真的在問話,只是隨口應聲,斯佩多收起武器,緩緩走向Giottto,直到與他僅有一步之距後才停下。
  
  眼見Giotto不閃不躲,就這樣傻傻的站在原地,朝利雨月忍不住想上前把人拉開,對方可是揚言要殺他的危險份子哪,就算他再怎麼瞭解家康對人毫無戒心的善良,但是他不想回到義大利後被G狠削一頓阿!撇開脖子上那道傷痕不談,要是家康有個什麼萬一,只怕G那傢伙會忍不住違背「留在基地」的命令,跑來大鬧一場吧。
  
  怎知就在朝利雨月焦急萬分的當下,阿諾德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拐子指著他道:「剛才,就是你手上那把刀擋住我的路嗎?」
  
  「阿哈哈......」朝利雨月一趕到F國就看見阿諾德對家康下手,並不知道原來斯佩多才是那個真正的殺手,會得罪人是很自然的嘛,急忙尷尬的解釋。
  
  無奈對方可不是個會靜下心來聽解釋的主兒。「廢話少說,那傢伙要是死在自己的天真之下,也怨不得別人。」擺明故意阻止朝利雨月,阿諾德講話的力道比平常重了幾分,只有熟知他的人才懂得,他、在、生、氣!
  
  「可是......」還想再辯解,卻被不客氣地打斷。
  
  「現在,我心情很差,你就陪我玩玩吧。」
  
  女神阿,偉什麼我要陪心情差的人玩玩,而且是玩命阿———
  
  於是乎原本觀戰的變成打架的,另一方面斯佩多也暫時沒有不軌的舉動,只是靜靜地凝視著Giotto。
  
  「你、你幹嘛?」Giotto強忍想要倒退的衝動,對此時斯佩多很不解。
  
  輕笑出聲,「呵,要殺你你不怕,只是盯著你看你倒害羞起來了?」
  
  「我沒有害羞!」死氣模式的Giotto大聲駁斥。
  
  斯佩多伸出手在Giotto的臉上輕輕摩挲,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讓彼此說話吐出的熱氣都能清楚感受到,「那你臉紅什麼?」
  
  「我、我沒有!」因為對方的撫摸抖了一下,Giotto一改先前的威風,不敢接觸斯佩多的眼睛。
  
  「是嗎?」似乎覺得玩夠了,斯佩多的手從臉上一路滑下來,又引起對方一陣戰慄,而後突然扼住Giotto的脖子,燦笑道:「彭格列,我總算相信你是真的愚蠢了。」
  
  「咳......放手......」因為被掐著說話不順,還處於死氣模式的Giotto沒有掙扎,只是無力垂著雙手。
  
  「哦,放棄掙扎了嗎?這樣是會死的唷。」
  
  「呃!」斯佩多收緊的力道讓Giotto忍不住呻吟出聲,卻還是忍住沒有攻擊對方,斷斷續續地說:「放......手......」
  
  呼吸不暢令Giotto漸漸有昏眩的感覺,他可以輕易掙開戴蒙的梏制,但後果就是再度開打,致死方休,這是他傾盡全力也要避免的悲劇。
  
  「家康!」被阿諾德纏住無法抽身救人的朝利雨月擔心地喊道。
  
  冷眼看向Giotto,阿諾德似乎對他的困境無動於衷,繼續追著分心的目標打,朝利雨月無意與他糾纏,但面對阿諾德這種級數的對手,也只能打起精神應戰。只是Giotto卻能從那一眼裡看出他的情緒,那是在警告他,要是敢死在斯佩多手上就試試看!
  
  沒事誰會想死阿!不合時宜地在心裡又把阿諾德誹腹一遍。
  
  他只是,從斯佩多的身上感覺到似曾相識的寂寞而已。
  
  「沒有人能救你了彭格列。」原本還擔心阿諾德會出手,斯佩多見到對方冷淡的反應後覺得自己多慮了,他果然如傳說中的冷血。「墨爾克利斯BOSS的命令,非殺了你不可呢。現在,你有兩個選擇,一是乖乖地死在我手上,二是殺了我。」
  
  「你......不聽......令,會......怎......樣......?」
  
  「會死吧。」輕蔑的口氣說的好像與自己無關一樣,斯佩多輕哼:「怎麼樣,你還有時間關心我的死活,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吧。」
  
  執意要他做出抉擇,斯佩多眼中閃著瘋狂的火焰。
  
  Giotto垂下的雙手慢慢握緊,而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又鬆開,費力的抬起頭與斯佩多相望,然後,斯佩多的瞳孔裡,倒映出Giotto閉上雙眼的模樣。
  
  橙色的火焰消失,Giotto他,竟然收起了死氣模式!
  
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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