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說中隱藏式痞窩

這章算是修改次數的冠軍，該埋的點都埋了...我的腦漿也爆了～邊且邊想到以前老師一直在說的邏輯，阿！我恨邏輯阿～～～！隱藏結局中紫丞以一句「不重要了」帶過的代價，實在讓我很怨念。
所以紫紫～你就淒涼一點吧～～～（壞心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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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大神噎鳴

兩日後‧盤古之源

避開閒雜人等，紫丞順利一個人上路，他清楚知道，若是有琴瑚、鷹涯，甚至勾騰二位在場，會有多反對他即將要做的事情。

靜靜的，紫丞佇立在盤古之源前。

以往，只要他一靠近，就會被一股彈力彈出，拒絕他的接近。勾陳前輩說，大概是因為他的純清之氣吧？

但是這回，拒絕與邀請同時並存。

「我要把樓兄帶回來。」憑著這股信念，支撐著他熬過體內紊亂的氣息。

他感覺到身體裡面的濁氣，正澎湃激昂，似乎與這虛無的空間，相互呼應。

紫丞伸出一指，試探性的往盤古之源碰觸。

沒有拒絕。

他的手指確實的進入了，狂喜之情油然而生。

如果、如果他能進去，是不是就代表可以把樓澈帶出來？是不是就代表他可以結束這一年，幾欲逼瘋他的相思之苦？

他知道他的推想有些冒險，可是目前看來並沒有錯。

從感受到濁氣不斷增長而清氣也未消失，他就懷疑他根本不可能有成為仙人的一天。

他既與盤古之靈同源，乃真正的濁氣之主，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術法，而轉換成仙體？

但純清之氣既可讓盤古沉眠此地，想必非同小可，樓澈卻將這股仙氣注入他的體內，同時把濁氣轉到自己身上。

雖然一時之間看似成功的法術，卻終究還是不能改變這濁氣之主與清氣之主的體質。所以———

他遲早還是會濁氣上身，然後，遲早得回到盤古之源。否則，若放任源源不絕的濁氣溢出，天地終將走向滅亡。

但他沒有忘記，有一半的濁氣還在樓澈身上，他得先將樓澈帶出這裡，再使計誘拐他施術將剩下的濁氣渡給自己。如此一來，紫丞才能算是完全的濁氣之主。

不過這種作法恐怕會讓某隻仙人跳腳，可以的話，他並不想這麼做，放任樓澈一人孤獨度過往後的日子，非他所願。

他可以無怨的死去來維持天地平衡，即使無法親眼瞧見這世界的未來。但，前提是，他得先確定樓澈安然無恙。

或許是想到那瀟灑的笑容，紫丞嘴角也浮出一朵淺淺地微笑。運起盤古之能，他踏入了這原本就屬於他的空間。

映入眼簾的，是一片浩瀚的黑。

迎面而來的，是寂靜，沒有半點聲息。

還來不及去細想他曾經也是如此孤獨的沈睡，就被一陣錐心的刺痛震的皺了下眉。樓澈，那愛笑愛鬧、總是不甘寂寞的身影，就代替他，困鎖在此嗎？

他一個人，想必很難受吧？

尤其......蘇袖曾告訴過他，樓澈在夕淵劍陣中的遭遇。

「紫丞兄弟，你別看假仙人那樣子嘻嘻哈哈的，你知道他晚上為什麼總不喜歡睡在房內嗎？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我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......」蘇袖向來豪邁的笑容被不捨取代。

他怕黑。

很難想像樓澈竟然會怕黑！不管是什麼原因，紫丞想到他明明怕黑怕的要死，卻又兀自逞強的樣子，竟一陣失笑。

然後，他緊緊按住自己的心口，那裡好痛、好痛！

徘徊在黑暗中，紫丞毫無目標的亂繞，停留的時間越久，越是著急。這空洞的黑、無止盡的暗，正啃噬著他的靈魂。拜盤古之能所賜，紫丞藉著這道力量仔細尋找著每一個角落，絲毫不肯錯過。

「來者何人？」低沈、威嚴的聲音，但卻不是樓澈？

這塊縫隙中竟有其他的生命存在？紫丞一驚，回頭想見這聲音來源者的面貌，卻連個影都沒瞧見。

「吾為紫丞，乃魔界之主。敢問前輩是？」定了定神，用屬於王者的語氣，答道。

「原來是你。」

「前輩認識在下？」

「吾乃時間之神，噎鳴。」避開紫丞的提問，自稱噎鳴的大神，還是不肯現身。

「噎鳴大神？那不是掌管時間之神嗎？」紫丞疑惑他為何會出現在此？

「汝既有幸能在此縫隙中發現吾之蹤影，吾當為汝實現三次時空跳躍之望。魔界之主，你儘管開口吧！」

「三次時空跳躍的願望？」乍聽之下，紫丞一陣懵懂，不經意的便重複起噎鳴的話。

「不錯。」

三次時空跳躍的願望...三次時空跳躍的願望！默唸了兩遍，心中登時雪亮，紫丞終於明白他為何聽到後，身體便不由自主發顫的原因！這也就是說，他可以藉由時空跳躍改變......已經發生的事情？

「不論是過去或未來，噎鳴大神都可以讓紫某一瞧？」

「是的。」

「那紫某的第一個願望，便是希望能夠回到父王未死前，讓紫某能見親人一面。」

「可以。」

「紫某的第二個願望，便是希望能夠回到一年之前的此地，逆轉樓兄以身代君的結局。」幾乎不加思索，紫丞說出自己第二個心願。

與樓澈相識以來，不論他是利用也好、欺瞞也罷，甚至割袍斷義的撂話逼戰，對方總是回以真心相待。甚至在最後關頭代替他進入盤古之源，即使他懼黑。

為了魔族生存權力、為了父王的遺志、為了達成一統天下的目的，他傷害樓澈的次數是一次又一次；可樓澈，卻為了他，與敬愛如父的師傅翻臉、與從小寵溺他的師兄對戰，毫不猶豫。

這份知己知情，他紫丞根本無以為報！

不，若是讓樓澈聽到，恐怕又會笑開了嘴，叨嚷著他樓澈大爺幫他根本不是為了回報，然後再對他的歉疚感到嗤之以鼻吧？

「這是逆天！紫丞，你要想清楚了！本神並不容許你借跳躍時空改變現實。若你執意如此，是要付出代價的。」噎鳴算是好心的提醒紫丞，這結果並不是他說改就可以改。

「......不論是何代價，紫某都願意付，只求能回到那日。」代價？那又如何？比起他想救回樓澈的決心，那微枝末節的東西，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
「你不聽聽看是何代價？」見紫丞答應的如此爽快，噎鳴一奇，問道。

「前輩請說。」無懼無痛的眼神正說明著紫丞的覺悟。

「到底是何種代價，本神也無法明確的告訴你，逆天之果本就無法算計。」

「但是本神可以向你說說，他人曾經為逆天所付出之代價。」噎鳴的臉龐充滿對下面幾種作法不能理解的表情。

「曾有人放棄身為人的權力，投身為物之靈，以換取長伴愛人左右之願。」

「也曾有人放棄自己畢生的修為或是天生的靈力，只為了救心愛之人所愛的人一命。」

「或是，也有以十世輪迴皆不得善終作為代價，換來短短三年之壽，最後殉情於愛人墓前......」

「還有，是魂飛魄散。借時空跳躍完成他的願望後，卻落個消失於世的下場。」

「最後一種......許願者三次改變愛人將死的結局，卻因擾亂天命，從此注定生生世世都死於愛人之手。」

「......你可考慮清楚了？」這些並不是捏造的恫嚇之言，而是他噎鳴長年以來，親眼見證過的悲劇，眼前這名紫色長髮的男子，已經散發著過多的哀傷，連他這尊見過大場面的神祇都為之不忍，他實在不願見其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......

「呵，那就讓紫某拭目以待，會有何種後果吧。」嘲諷似的訕笑，紫丞對於這些結果並不感到畏懼，天底下沒有可不勞而獲的事情，這道理他懂。能因此扭轉結局，將傷害減至最低，他沒有什麼可求的了。

若是真要有人長眠於此，這回，就換成他吧！

一人一次，很公平的，不是嗎？

他願意為樓澈付出全部，不是虧欠亦不是內疚，只因為他是樓澈———那個與他把酒談心、相知相惜、生死與共、患難相隨，分享著他的淚水帶來歡笑的樓澈，如此而已！

慣於黑暗的飛蛾，總是奮不顧身的撲向光明。

他願做那飛蛾，投身於名為樓澈的火焰。

「好，那你說出第三個願望吧！」緩緩頷首，噎鳴不得不對紫丞湧出一絲敬意。

「我希望......看看三年後的樓兄他們，過的如何。」最後一個願望，他想知道樓澈他們過的好不好？是不是仍舊掛著溫煦的笑容，執起大筆、快意揮灑？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（待續）

按：山海經
炎帝之妻，赤水之子聽訞生炎居，炎居生節並，節並生戲器，戲器生祝融。祝融降處於江水，生共工。共工生術器，術器首方，是復土穰，以處江水。共工生后土，后土生噎鳴，噎鳴生歲十有二。

＊特別感謝月曦辛勞的校稿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