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恩辦事的效率一向非常驚人,在阿諾德將倒在地上的人打橫抱起,輕柔的放在床上後,匆忙被請過來看病的醫生也已經趕到。
先是探了Giotto的鼻息確定人還活著,正準備為病人做一番仔細檢查,猛然瞥見無力垂在一旁被緊銬的雙手,醫生露出幾分不以為然的神色。不過在阿諾德那恐怖的名聲下,他也不敢多說些什麼,慎重的確認過脈搏、呼吸一切正常,心跳比一般人稍快,醫生的眉頭皺到可以夾死一隻蒼蠅,拭去Giotto臉上的冷汗,他用無法掩飾怒氣的語調對準阿諾德:「先生,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昏倒才對。」
這回輪到阿諾德一頭霧水,看醫生那樣子好像他做了很過份的事情?對醫生的態度並沒有生氣,他淡淡地答:「知道,我就不用叫你來了。」
「他是因為......!」原因還沒說出口,原本昏睡的Giotto倒是醒了,呻吟了一聲。
Giotto睜開雙眼,發現房間裡有阿諾德、雷恩,還有穿著白袍看起來像醫生的人,在省悟到自己躺在床上後,他虛弱的笑笑:「抱歉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」
阿諾德沒回應Giotto,但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「現在是道歉的時候嗎」的味道。
雷恩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醫生在錯愕幾秒後,打破沈默:「他是血糖過低才昏倒的。」
換言之,就是餓昏了。
「哦。」阿諾德恍然大悟醫生為什麼會生氣了,但他並沒有下令餓他阿。
「屬下該死,是屬下一時之間忘了。」雷恩是真誠的道歉,從白日連接而來的震撼,加上為了主子新增人手的命令讓他忙了大半天,竟忘了Giotto的飲食問題,不過他小小喊了下冤,這彭格列首領也太沒用了吧!才兩餐沒吃就昏倒給他看?
「不、不用怪他,是我自己的問題,最近好像有些貧血,才會變得這麼容易昏倒。」用笨拙的姿勢慢慢從床上撐起身子,Giotto被銬住的雙手沒辦法為他保持良好的平衡。
「我有准你起來了嗎?」阿諾德冷冷的瞪的他一眼,走近床邊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人壓回床上,稍嫌粗魯的抓起手銬,喀拉一聲將鎖打開,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,而後吩咐:「去,弄點吃的來。」朝著還在發呆的雷恩和醫生。
兩尊雕像這才像被雷打中般驚醒,醫生勾勾手指偕同雷恩退下,憑著專業他知道該給病人準備些什麼。
在兩人都離去後,阿諾德瞪視著床上的病人。
「謝謝你。」Giotto淺淺地笑著,完全無懼於眼前的人似乎快噴出火。
「謝什麼!」口氣夾槍帶棒,他平常不是這樣的,對於讓自己生氣的人最直接的作法就是讓對方消失在眼前,阿諾德現在很火大,但他不知道為什麼生氣,尤其還把氣撒在一個小鬼身上。
「阿,很多阿。謝謝你救了我,謝謝你把我帶回來,謝謝你的醫生,還有謝謝你的擔心。」坦率的說出心中的想法,Giotto有著包容一切的笑容。
不知道為什麼,看著這樣的笑容,阿諾德覺得自己被蠱惑了。本來是非常自我的一個人,只堅持自己心中的意念,對那些「溫暖」、「感謝」什麼的嗤之以鼻,他應該要大聲反駁,或乾脆把這口出狂言的小鬼丟出去,但在那可以接納一切的笑容下,他彷彿被千絲萬縷的細繩捆住,糟糕的是,他竟有幾分心甘情願的妥協。
救你只是偶然,他想這樣說。
把你帶回來是讓你作階下囚的,有什麼好感謝。
找醫生來看只是不想讓你死在這裡,會很麻煩。
還有我根本就沒有擔心過你,不用自作多情。
「哼。」最終吞下所有諷刺的話語,阿諾德冷哼一聲。
Giotto不再接話,靈活的眼珠子轉阿轉的停駐在阿諾德身上。
所幸端著食物進來的雷恩解決了這無聲的窘境,將醫生指定好消化且不刺激的食物拿給床上的人,雷恩退到一旁待命。
阿諾德望著大口大口吃著熱騰騰美食的Giotto,向來平靜無波的眸中,泛起了點點漣漪。
「你,給我吃慢點。」從牙縫裡幾出這句,阿諾德剛毅的側臉似乎柔和許多。
Giotto拿著餐具的手頓了一下,在確定收話人是他後,果然放慢進食速度,低下頭淺淺一笑。
彭格列首領落在阿諾德手上這事情發生後第二天,世界各地相關的組織都透過各種管道得到情報,事實上這也不難,畢竟阿諾德從未刻意隱瞞。彭格列的朋友與敵人,在這場漩渦中也都將採取不同的手段,掀起黑手黨中的驚濤巨浪。
「那個混蛋、混蛋、混蛋!」接連的三聲混蛋,正招顯G心中的不滿情緒。
「G,冷靜點。」開口勸慰的是朝利雨月。
朝利雨月表面上是個音樂家,但少有人知他同時是個劍術非常高超的劍士,而他之所以會在這微妙的時間點出現在彭格列基地內,根據他的說法完全是因為巧合。但事實上,他是心中掛念Giotto這個老友,才隨便找個藉口,特地繞過來義大利來探望摯友,誰知道卻發生那種事?
「冷靜?你叫我怎麼冷靜?他竟然敢這樣對待BOSS!」除非是和Giotto獨處,否則G是不會直呼他的名字,而都稱他為BOSS。
「所以,你在這邊跳腳也沒有用阿。」還是悠然的口吻,朝利雨月收起原本握在手上的笛子。
「阿!混蛋!」發洩似地踹了桌子一腳,G這聲混蛋不知道是罵阿諾德,還是罵在阿諾德後面笑得一臉燦爛的Giotto。
「呵呵,好了好了別氣,這樣吧,我去一趟F國把家康帶回來吧。」朝利雨月則喚Giotto為家康,那是他的日本名字,全名叫做澤田家康。
「你?」
「是阿,我。」指著自己點點頭,朝利雨月毛遂自薦。
「不行。」雖然知道對方是好心,但G沒想把Giotto的朋友也捲進來,要是讓那個重視朋友勝過自己的傢伙知道了,那還得了。
「為什麼不行?」
「你又不是我們家族的人。」
「唔。」
「所以不行。」
「只有家族的人才有資格去嗎?」
「廢話,難道你不知道Giotto最討厭把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嗎?你想害我被罵?」
「那,我就加入家族吧。」
「什麼?」
「家康不是在找守護者嗎?就讓我做他的雨之守護者吧。」清楚知道自己的波動屬性是「雨」,朝利雨月提出建議。
「不行!」
「怎麼又不行了?」
「這太亂來了。」G說著薄弱的理由拒絕,心裡不禁感慨,這種個性的人果然是BOSS的朋友阿。
倒是把自己也半斤八兩、相差不遠的事情給拋諸腦後。
「唉呀,別這麼嚴肅嘛,就算家康知道了也不會反對的,再說如果我不去,難道你去?」
「這......」說的G有點心動,Giotto離去之前曾交代他要守護好彭格列基地,不論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離開。所以就算他心急如焚也不敢擅離職守,眼下就有一個好人選可以代替他去把BOSS救出來,可是這人可靠嗎?
瞧他笑的一臉白痴樣,要不是Giotto曾經向他提過朝利雨月的本事,他才不相信碰到音樂就陷入狂熱狀態的瘋子,會是實力被認可卓越劍士。
「別猶豫了,就這麼決定囉。」
在G還沒想到更有說服力的說詞前,朝利雨月趁機將話題就此打住。
於是事情就定下來了,在朝利雨月出發前,G叫住了他:「喂!」
「嗯?」
「拿去。」遞過去一把長條狀的物品,入手沈重。
「這是...?」一手接過G給的東西,朝利雨月拆開外層的軟布,是一把長劍!
「哼,我知道你身上除了笛子之外沒有別的東西,這就算借你的,把BOSS給我帶回來後記得還。」撇嘴,G滿臉不甘願的樣子。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。」約莫是瞭解G彆扭的關心,朝利雨月混著爽朗的笑聲,收下了對方的好意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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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ug 16 Mon 2010 14:55
【家教同人】他與他的守護者05 朝利雨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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